主题：龙在江湖（一）——拜山

(龙游四海——琴剑山河 2001-01-21 0/11050/157)

副题：过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都能有个好心情！！！

内容：

                                    序
    到1月21日我进江湖就整整一周年了，这段时间认识了数以千计的江湖朋友，其中有
很多引为至交，想起在江湖的点点滴滴，可以化为无数个小故事，令人回味，我想把它们
写下来，却又自感文思枯竭，无从起笔，心下甚为不安。冥思苦想后终于想得一法，决定
将我在江湖中的经历分为七个阶段，每个阶段取一天写成故事，故事或许是假的，但主干
包括人物情节都趋于真实，背景仍忠实于江湖！

                                   拜山
    寒风呼啸着，我艰难地走在山道上，雪积了尺把深，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
音，每踏出一步都陷得好深，我不得不每跨一步就要抬高一次脚。风中带着的雪打在脸
上，眼睛都很难睁开，我的衣服破了好多处，风不失时机地从破洞处吹到身上，一阵阵刺
骨的痛，裤腿也湿了一大片，那是在路上不知滑了多少跤造成的，其中夹杂着雪水和血
水，不一会就又冻住了，硬梆梆的，感觉像绑了两条铁腿，我也没去在意是哪儿破了，我
的思维几乎凝固了，脑子里浑浑僵僵，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倒下，一定要到达天
池！！！不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种鬼天气上山，也许是上天考验我吧。我裹紧本就穿得不
多的衣服，瘦小的我在茫茫荒野中就像一根小草，显得那样无助。
    我离开我那江南的家的时候，才不过是初秋，秋老虎还偶尔发发威，枫叶也刚开始染
红。那时父母的苦劝我只当作耳边风，执拗的我铁了心地拒绝了他们让我继续考取功名的
打算，一心只为学武，而且目标却是离家最远的天山派！在我看来，天山派那灵秀俊逸的
剑法，独步天下的轻功以及名震江湖的冰魄寒功和天山神芒才配让我学。父母曾劝说让我
选择其他离家较近的门派，甚至少林武当也比天山近何止千里，我都回绝了，我对他们
说，我相信我自己的选择，我会学有所成，不远涉千里不能证明我的诚心，这也是锻炼的
好机会，学成后我自会孝敬二老。父母无奈，终于首肯，在他们的千叮咛万嘱咐中我就这
样踏上了征程。。。
    雪，终于停了，眼睛勉强能够睁开，我茫然地看着前方，突然，我发现了远处白雪上
点缀着的一块绿色，我告诉自己，快到了。这无疑给原本陷于绝望的我注入了一丝活力，
我发觉自己不像原本那么冷了，不知是冻麻木了还是看到希望的我热血沸腾了，我努力地
往前迈着，试图加快步伐，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起了作用，至少我自己感觉我离那片绿色越
来越近了，不知又过了多久，一片绿洲终于呈现在我的眼前，正中是一块湖泊，水碧如
镜，四周绿草如茵，青松林立，似乎并未受这恶劣天气的影响，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仿佛
都要跳出来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目的地，只感觉头晕乎乎的，正当我流连于景色而
无暇顾及其它时，突然听到一声大喝：
    “你是何人，不声不响闯入我天山派？！”
    我一听到“天山派”三个字，脑子里“哄”的一声，再看到面前的那个青年人，我眼
泪都快掉出来了，我已经数天没有见过人了，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终
于“啊”出了一声就坚持不住晕倒在地。
    我从昏迷中醒来，首先入鼻的是一股清香，我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顶帐子，我努
力在记忆中搜索着，怎么也想不起来我是如何来这里的，只知道刚看清那个年轻人的脸我
就晕过去了，醒来已身处异地。我想转身看看这间屋子，谁知道刚动了动突然觉得浑身有
如万针在刺，痛得忍不住“啊”的一声，忽然耳边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哎呀，你醒啦？！不要乱动！”
    我一惊，连忙不动，其实她不说我也不会动了，突然发现一个女孩子在屋里实在意外
之极。
    我微微转过头，只见床前站着一个白衣少女，年龄不大，却是绝色之貌，只见她一脸
关切的神情，问道：
    “你没事吧？”
    我第一次和女孩独处一室，何况又是这么近，结巴的话都说不全了：
    “你。。你。。你是怎。。怎么进我屋里的？”
    白衣少女嘻嘻笑道：“什么你屋里啊，不羞，这屋是我师兄以前住的，师傅吩咐我收
拾出来暂时给你住！”
    我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家里，连忙赔礼道：“对。。对不起，我。。我这就出去！”
    白衣少女笑道：“出去？你去哪里呀，大雪封山的，不冻死才怪呢，何况。。何
况。。”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我发觉这个白衣少女性格很开朗，也就不那么拘谨了，却又纳闷为何说了半句话又不
说，于是追问了一句：
    “何况什么？”
    白衣少女咯咯笑道：“何况你没衣服呀！”
    我这下才惊觉自己身上原来没衣服，赶紧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了，大急道：“你。。你
有没有。。。？”
    白衣少女只是笑个不停。
    我这下更急，只感到耳朵根子发烫，都快哭出来了：“你。。你怎么能这样？”
    白衣少女笑道：“好啦，不逗你了，你还真有意思，谁要看你啊，你那些破烂衣服是
被师兄脱下来烧掉了！”
    我惊叫一声：“烧。。烧掉了？”
    白衣少女歪着头似乎不解道：“是啊，那么脏那么破不烧掉还留着干嘛？”
    我急道：“我就那一身衣服，烧掉了我穿什么？”
    白衣少女扑哧笑了出来：“啊呀，傻子，堂堂的天山派难道还没件衣服给你穿吗？”
    我这才心下稍安，我伸着脖子对着白衣少女后面瞅，白衣少女道：“你找什么呢？”
    我问道：“那给我的衣服在哪呢？”
    白衣少女轻笑道：“还没拿来呢，师傅说你至少要昏睡三天，没想到才一天半你就醒
了！”
    我惊问道：“我已经睡了一天半了？”
    白衣少女点头道：“是啊！”
    我疑惑道：“奇怪，我怎么不觉得饿？”
    白衣少女笑道：“那当然啦，师傅用内力帮你疗伤，又给你服了颗仙丹，说你没什么
大伤，只是虚脱了！”
    我连忙道：“那请姑娘代我谢谢师傅了！”话一出口突然觉得不对，我还没入门呢，
怎能也跟着叫师傅。
    白衣少女似乎并不在意，她笑道：“好啊，那我现在去给你拿衣服！”说罢转身飘然
而出，竟有如燕子般的轻盈，令我看得直咂舌。
    不多会，白衣少女已返回，抱着一身白衣白裤，我想可能这是天山派的习俗吧，都爱
穿白。
    白衣少女将衣服放在床头道：“这身衣服你穿上，也不知合不合身！”
    突然发现我只是盯着衣服看，没有一点想起来的样子，不禁眨着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衣服我都拿来了，你怎么还缩在被窝里啊？”
    猛然间想了起来，脸一红，转身跑了出去，还好没忘了带上门。
    我这才从被窝里一点点挪了出来，身上的骨头就像快要散了架一般，我强忍着。
    终于艰难地穿上了衣裤，除了稍稍嫌大了点，感觉还比较合身，在屋内来回踱了两
步，发现挺像那么回事。
    这时敲门声响起，外面传来那个白衣少女的声音：“喂，你穿好了没？！”
    我赶紧上前拉开门，白衣少女看见我先是一楞，继而掩嘴笑道：“嗯，不错不错，蛮
精神的！”
    我这回才发现白衣少女比我矮半个头，看样子年龄不会比我大。
    于是问她：“姑娘芳龄几何？”
    白衣少女轻“咳”了一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道：“哪有人一上来就直接问姑娘家年龄
的？”
    我发觉自己失礼，急得手直挠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
    白衣少女又笑道：“好，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不怪你，我现在带你去见师傅吧！”
    我连忙道：“好啊好啊！”
    白衣少女点头道：“跟我来！”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我急忙跟上。
    走过一道又一道长廊，穿过一间又一间屋子，在我正疑惑自己身处迷宫之时，白衣少
女突然回首轻声对我说：“到了！”
    我抬头仰视，这是一间装饰古朴的屋子，正中竖着一块匾额，上书“轩辕居”三个烫
金大字，笔风苍劲有力，我思忖着就算是当朝的文豪才子书法名家，能写出这样书法的不
会超过五个人，心下不禁又多了一丝崇敬。
    正当我心下对书法做擅自评价时，屋内突然响起一个苍老而中气十足的声音：“是醉
醉吗？怎么在外面不进来，还带了谁来？”
    身边的白衣少女应道：“师傅，是我，我把前晚那个昏迷的小兄弟带来了！”
    我思量着，她怎么叫“罪罪”，难道是犯了什么罪，亦或是父母犯了罪？我想起了杨
过之所以叫杨过字改之就是有过必改，我猜她可能也是女为父母代罪立功吧。又听得她叫
我小兄弟，心下不服，自忖：你还不见得比我大呢。
    里面的苍老声音又响起：“你带他进来吧！”
    白衣少女一扯我的袖子，轻声道：“走，进去！”
    说着先跑了进去，我跟着走了进去，心下不免一阵紧张，我从那个声音想到发出这个
声音的人一定有张威严的脸庞。
    进了屋我略一打量，屋内很简朴，只有一个很大很长的书橱，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还有个里屋，可能是卧室之类，桌前坐着个人左手正拿着本书在观看，一袭灰白的长袍，
背对着我们，一时之间看不到容貌。
    只听白衣少女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师傅！”
    白袍老人闻声将书合起，轻轻的放在桌上，仿佛怕书被弄坏了，然后站起转过身来。
    第一眼就让我否定了原本的想法，白袍老人的面容竟是如此的和蔼，慈祥，嘴角带着
微微的笑，三缕长髯垂到胸前，大半都花白了。
    白袍老人开口了：“你醒了！”
    我正在发楞呢，白衣少女用胳膊撞了撞我，我这才惊觉话是对我说的，急忙点头。
    老人点了点头道：“不错，比我预想的时间早了一半，你的基础不错。”
    不等我接话又继续道：“孩子，看你的样子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能告诉我你是从何
而来吗？”
    我这回挺起胸接了一句：“江南，镇江府！”
    老人“咦”了一声，看的出来很惊讶，又问道：“你是来学武的吧？怎么不选择离家
近的门派呢？”
    这次我答不上了，我不知从何说起。
    老人见我无语，笑了，接着道：“好，不问这个，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又答道：“我叫琴剑山河，今年十五！”
    老人“哦”了一声道：“好名字！”转而笑着对白衣少女道：“醉醉，他还比你大一
岁呢！”
    白衣少女撅着嘴道：“那也只能做我师弟！”
    老人“哈哈”一笑，继续问我道：“你愿意拜我为师加入天山派吗？！”
    我这回毫不犹豫地道道：“当然愿意！”
    老人点头道：“好！也算我和你有缘分，现在你就是天山门下了，算是我的关门弟
子，我收徒弟没什么要求，不过有的门规戒条你还是要守的，等会我让醉醉带你去看！”
    我正迟疑拜师竟然是如此之快，老人似乎察觉到我的想法，道：“我收徒弟口头说一
声就行了，我厌烦那些迂腐的繁文缛节！”
    我没想到师傅竟是如此的豁达而不拘小节，不禁一喜。
    老人继续道：“既然是你的师傅，也该让徒弟知道名字，我复姓轩辕，名岳字寒亭，
你在外面没听说过吧？”
    我在脑中仅有的一点江湖典籍中搜索着，可还是没找到，于是摇了摇头。
    白衣少女在旁插口道：“师傅五十年前就退出江湖了，你当然不知道啦，他可是当时
的江湖第一高手！现在的掌门也是他老人家的晚辈呢！”
    我不禁又增加了一丝崇敬之情。
    轩辕老人对白衣少女轻叱道：“醉醉，不要乱说话！”慈祥中透着一丝庄严。
    白衣少女对我吐了吐舌头，闭口不语了。
    轩辕老人指着白衣少女对我笑道：“这就是你的师姐了，虽然比你年龄比你小，可她
入门在先，你让着她点，就叫声师姐吧！”
    我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师姐”，小师姐脸上笑开了一朵花，老实不客气地答应了一
声。
    轩辕老人又对那位小师姐道：“醉醉，你带他去见见师兄弟们，熟悉一下环境！”
    小师姐欢快地答应了一声，转而对我道：“师弟，跟我来！”同时对着轩辕老人做了
个鬼脸，跳出了屋外。
    轩辕老人摇头笑道：“好个没规矩的丫头！”
    我则不敢如此大胆，对着师傅鞠了一躬，抱拳告辞，轩辕老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继而跟在小师姐身后，一路听她咭咭呱呱说个不停。
    我鼓足勇气问了一句：“小师姐叫罪罪？”
    小师姐笑道：“那是小名啦，师傅和师兄们都这么叫我的，我全名叫醉今朝！”
    我这才明白是“醉”而非“罪”，今朝有酒今朝醉，很有巾帼气概。
    只听醉今朝问道：“师弟呀，你刚才说你叫琴什么来着？”
    我答道：“琴剑山河！”
    醉今朝“哦”了一声道：“哎呀，好长的名字，难记，我就叫你琴琴吧！”
    我急忙摆手道：“ 不可以不可以！”
    醉今朝眨巴着大眼睛道：“为什么不可以？”
    我苦着脸道：“这名字多像女孩呀！不好听！”
    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个男声：“有什么不好听的？人家还叫我笑笑呢！”
    我和醉今朝立时止步，发现左侧走出一个青年男子，一身白衣劲装。
    醉今朝跑上去道：“哎呀，是沧海师兄啊，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跑出来了？！”
    青年男子笑道：“我可不是说了话再出来的么？”
    醉今朝嘻嘻一笑道：“师兄，我也有师弟了耶！”
    青年男子哈哈笑道：“是吗？醉醉也做师姐了！”
    醉今朝对我一招手，道：“来，我来介绍介绍！”
    我紧走几步，站在她旁边，只听她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小师弟啦，师傅的关门弟
子，叫琴剑山河，这位是大师兄沧海一声笑，当今的天山七剑之一！”
    我不禁肃然起敬，没想到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天山七剑之一！口中叫了声：“大师兄
好！”
    沧海一声笑道：“好好，师弟，希望你早日能学有所成！”
    我谢过了师兄，醉今朝又带我去别处。
    穿过了好多间院堂又进入了一个大屋子，此时屋内有好些人，聊得正欢，一见我们
来，都停止了下来。
    一个嘴上有两道小胡子看起来像个小老头的道：“醉醉啊，你带的什么人来了？！”
    醉今朝道：“大家都过来，我带来了一个新师弟，给大家介绍一下！”
    于是她先把我介绍给大家，然后又给我介绍其他人，那个“小老头”叫武术专家，一
个微微发胖的少年叫古云，一个弱冠少年叫天下第七，也就是我刚到天山所碰到的那个青
年人，一位维族打扮的少女叫秦梦瑶，还有两个看上去都很冷漠傲气的少年和少女分别叫
风雪冰天和冷冰冰，我想他们的样子和名字还真像，也管不了那么多，醉今朝一个个地介
绍，我就一声声地师兄师姐的叫，最后介绍到一个“小不点”，叫子龙，这次我一句“师
兄”怎么也叫不出口，“小不点”很不服气，叉着腰昂首道：
    “为什么叫他们不叫我？！”
    众人皆大笑。
    “小不点”涨红了脸道：“我今年也十四了，醉醉还得叫我师兄呢！”
    醉今朝冲着子龙刮脸道：“不羞不羞，臭皮龙，就是不叫你！”
    子龙发怒道：“你个坏醉醉，看你叫是不叫！”
    说着便张牙舞爪地朝醉今朝冲了过去，醉今朝一边躲一边逗他，两人嬉闹起来。
    毕竟都是同龄人，很快我便融合在他们中了。。。
    晚上，一轮明月挂于天空，我坐在床前，月光从窗口照了进来，我问明月：我能在天
山派艺满而归吗？

                                                            （未完待续）

最后选出您心中的呕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