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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 云  2001-02-04 0/38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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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题:这些美好的愿望到头来能实现多少呢?我又不知道了,这世上总是存在太多的未知,可也许还是我太喜欢那些我不知道的问题吧
内容:
                       


      说声出去溜溜,便披上单衣,蹋着一地的薄冰,开始去走。

    走得出去,便见的是白杨,但没有了叶子,剩下的只是枝和杆,灰黑地泛着些金属的

光泽,隐隐地映着那些尚未化尽的雪,还有被雪盖尽的小河……不闻河中的水声,也不见

白杨枝头的明月,不过是京郊得一个无雪的冬夜罢了。

     说是京郊,也不确切,看新印的北京地图,此地还属闹市,不过是充满了寒星和吠

犬衬出的静谧罢了。于是便想起了河上的小桥——河上本已有桥,然而却修成了铁路,算

不得小了——还有那云外的一声鸡鸣。

     可惜毕竟是闹市,便只好继续走前去、走前去……任思绪在已被冻凝的风里荡着,

就像我现在一样。

     已经好久没这样荡了——大概三、四年了罢,家人说险,就不去了,可不论如何,

心里还是想的,从没有如此的渴望过……

     哎,算了,且品尝这荡的喜悦,且想:我现在是完全自由的了,看脚下的雪,身后

的影,只觉一切都是属于我的了,包括我那从不驯服的灵魂,也终于肯攀附着我的身躯—

—这已被油盐七情薰使得难辨本来面目的身躯也终于轻灵了,被寒风裹着,象是要向前日

夜里的雪花那样,飘下来,或是飘上去……

     走着、走着,听双足踏破雪花的声音,便想念起朋友来了,想SQ,还有吟游。想起

社青曾经说过如果我只小他一岁,就娶我。玩笑罢了,然而今日想起来,却别是一番风

情。如果我真的只小他一岁,也就是说:二十岁了呢?那我也不会嫁给他的。只是说,假

如说我现在就二十岁了,长大了,独立了,那又如何呢?是福是祸呢?我不知道,只是隐

隐地知道:我不愿意,我还没有活够。可是,最主要的问题是:人又不是20岁就死了。

20岁只是人生的一个开始,而像我现在这样:十五岁,却什么也不是,孩子一个罢

了……

人生啊,也长,也短。

就这么样活着吧,姑且活着。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到二十岁时我将是什么样?或是说在这五年里,我将要怎么做?

我愿意怎么做呢?这我总该知道了吧。也许我将要画一些画,玩一些乐器?也许我将去寻

找那个心目中水仙花田里的大房子?……愿望不多,但很美好,可这些美好的愿望到头来

能实现多少呢?我又不知道了,这世上总是存在太多的未知,可也许还是我太喜欢那些我

不知道的问题吧?唉……

     想着,人已到了路口,目视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和稀稀疏疏的行人,有一种既熟

悉又陌生的意味。矗立着,任一种莫名的暖意从足心腾起,缭绕着双腿,也许这就是冷的

感觉吧。想着,便奇怪起来了:我这样晚上出来荡,明天会不会病呢?也许会发烧吧?高

烧。

     不知应作何感想。便索性不想,魂一样的在街上游荡着,注意着脚下,努力不想。

然而还是失败了,也许胡思乱想是我的天性,就像游荡一样吧,然而终是有害的……想起

了更多的不让我胡思乱想的朋友:云何、豹豹、吟游、还有小雁子……也许吧,将来我只

有作一个行脚僧,不,行脚尼姑才能改掉这种种毛病了,那就去吧……

  正想着,抬头便又见了那片白杨林。同样是铅色的树枝,同样直楞楞地比着淡紫色的

天空,只是,没有了犬的吠音……回首,白杨的枝影被远灯印在高楼上,象是一幅没有尽

头的壁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