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英雄的寂寞

(纪轩 2001-08-02 0/7130/9)

副题：每个英雄都寂寞

内容：

英雄的名字叫柳五

柳五生下来就与别人不同，没有大哭大叫，只是睁着眼看着四周，一副好奇的模样。
柳五五岁时开始练武，七岁时开始读书。父亲给他请的是最好的教师。
九岁时偶然遇到邻家小女孩小兰。小兰常爬到墙头上看他练武。然后某天柳五就跟她逃了
出去，一起去爬山摘野枣。小兰有一双大眼睛，黑黑的就象夜空的星星。笑起来声音象风
中的银玲。他们摘了好多野枣。他们的衣服都挂破了。
回来后柳五挨了一顿训。过了好长时间，等柳五又偷偷去找小兰时，发现她家已人去楼空
了。柳五在她家门前立了很长时间，神情很惆怅。
柳五十二岁入日月。十五岁入权利。十八岁下山闯荡江湖。
十九岁时遇到如兰。恍如见到了小时侯的小兰。她也是大眼睛，银玲样的声音。柳五就和
她不离左右，在她的笑声中，真切地找到了小时候的感觉。只是这感觉还有另一种味
道。
后来父亲飞鸽传书，柳五就回了家。然后他就订了婚。然后又结了婚。面对父亲威严的
脸，他不敢说半个不字。对方是另一个武林世家的，只是不曾习武。后来他就明白了，象
他这样的世家的人，是不能随意选自己的媳妇的。
女孩长的端庄秀丽。会给他打洗脚水，给他洗衣服。会给他捶背。会把屋子整得干干净
净。深得父亲的赞赏。只是他，心里隐约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二十一岁时，柳五再去闯荡江湖。偶然见了如兰，想上前认，又停住了脚步。装作不认
识。转身走时，隐约看到如兰脸上清秀的泪水。柳五后来在屋顶上看了一晚上月亮。
柳五彻夜与武林前辈切磋武艺。然后联手平定江湖的丑恶势力。几次在门前过都不曾进去
看过。
父亲听说了，说：好！这才是英雄气慨！
妻子听说了，无言。后来常在门前的柳树下，向远方眺望！
四十五岁时，柳五在众人的推举下当上了武林盟主。
这一年，父亲七十大寿。全武林的人都来祝贺。看着父亲老态的脸上泛着光彩，心里忽然
第一次生出了许多骄傲。
四十六岁时，父亲去世。临死前父亲说，那年小兰家搬到外乡，是他的主意。一切都是为
了他的前途。
柳五忽然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忽然明白了英雄的含义。
然后就同意了儿子与一乡野女子的婚事。婚事办得很隆重。
然后就宣布归隐武林，在终南山脚下与老妻相扶相依。
六十岁时，柳五死了。无疾而终。柳五的葬礼办得比任何人都隆重。
柳五的墓碑上刻着柳五最后交待的话：这是曾是一个寂寞的人。
儿子在墓前立了好久，不明白寂寞的含义。
很多人都在墓碑前嘘嘘长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写。
柳五的妻子已老了，白发苍苍。在柳五的墓碑前，看着寂寞这两个字，洒了一地的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