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八戒传

(林中鬼发表 2007-3-16 1/2170/1)

副题：我痴痴地想,如果她不疯,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

内容：

夜，
雨夜,
暴雨倾盆的夜。
我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睁开眼四周全是猪。
心中是一阵又一阵的冰凉。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人回答我。
天上好象有个姐姐偷偷的笑,“又一个相信爱情的可怜虫。”一个声音
幽幽地说;“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一个声音幽幽地唱。
真好听，不过要是有点热乎乎的饮料喝会更好听。
[天上的日子]
月老洞
“你又来了？”月老似乎不太高兴。
“我本来可以不来的，都是因为你。”一个青年苦苦的答。
“没有合适你的仙子。”
“妖呢？”
“也没有。”
“人呢？”
“也没有。”
“可我不想单身过一辈子。那怕是一天，白天她陪我唱歌，晚上她陪我
跳舞，我也知足。”
月老沉思了许久,拿出一个红色的结,说:“你能解开这个吗？”
青年用心解了好长时间,没开。
“那是你的姻缘结。”月老不慌不忙，淡淡地说：“如果能解开这个，
我早就帮你系上啦。”
青年发出一声叹息。
“小伙子，你见过月婆婆吗？我才是最寂寞的神啊！”
天桥
来来往往很多座骑，来来往往很多神。还有一个时辰，就可以回家。
自从那天玉帝老儿封我一个天蓬元帅,我就开始镇守银河。
我认识不少神,尽管他们从不用正眼瞧我。
“疯女来了,疯女又来了！”几个手下叫起来。
“别偷懒!”我踢了他们几脚。
那是一个披头撒发的女孩,有着空空的眼神。
“谁拔得出我的剑,谁就是我的郎君。”她说。
“看我的。”几个无聊的兵士抢了起来。
谁也拔不出。
“主帅,你要不要试一下?”
我试了一下,手软,又试了一下,还是手软。
我说:“她是什么货色,配得上我吗?”
“可怜的天蓬,你见过月老的.他帮不了你。”她说。
紫霞家
旺旺的火炉,清清的笛声。
我仿佛听到一个故事,一个感伤的故事。
“你喝茶吗?”她问。
我痴痴地想,如果她不疯,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
象云,朵朵白云;象风,阵阵清风;象雨,绵绵细雨。
“我叫元帅,可我长得不帅。”我理了理衣裳。
“我知道。”
“认识好多姑娘,可她们只是喜欢我,不愿嫁给我。”
“我知道。”
“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吗?”
“不!”她又拔出那把宝剑,说:“我只嫁给这把剑的主人。”
“敢问姑娘芳名?”我已经习惯被人拒绝.
“紫霞。”她的眼神暗了下去.
我不小心碰洒了茶杯里的水。
月老洞
“你知道叫紫霞的女孩吗?”还是那个愁眉不展的青年问。
“你和她没什么关系。”月老讨厌他，干脆把眼睛闭上。
“那谁是宝剑的主人？”
“一个猴子。”
“一个猴子?不是一串香蕉,不是一条鱼?”
“我没骗你,真是一个猴子,了不起的猴子.”
紫霞家
“我知道谁能拔剑。”我说。
“别说。”她用一只手指.挡住了嘴。
“他会穿金色的衣裳,架着七色的彩云来接我。”
女人得不到幸福时,会想象幸福。
“你愿意给他洗衣做饭带孩子。”我吃了颗酸葡萄,本来想说生一大群猴
子,怕刺激她没说。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的。”
“保护他,别伤害他。”
一只了不起的猴子瞧得上我吗?不知道以后谁保护谁。
“好的。”
“都说爱最美,为何恨相随，付出一片心,到头各自飞。”她的歌使人落
泪。
天桥
“主帅,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一个手下怯怯地问。
“你想请假,绝对不行。”我说。
“不是,关于紫霞的事。”
“说来听听。”
“她私自下凡了。”
“带着一只猴子吗?”我冷冷一笑。
娘娘殿
“这天上的事越来越难管了,”老太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对身边的老头
说:“你看怎么办?”
“我听老婆大人的。”黄衣老头不愧为天上最大的神。
“二郎神听令。”
“在!”
“找到紫霞,格杀勿论。”
“是!”
我的妹妹是三圣母,她爱上人间书生,下凡后生了一个叫沉香的小子.我
用一座山镇住妹妹时,耳边是沉香撕心的唤母声。
“你还不走吗?”老太婆生气了。
三只眼的军官隐身而去。
“他说为什么又是我。”顺风耳打小报告。
“这天上的事越来越难管了。”老太婆看了看身边的老头。
桃园
自从她走后，我丢了魂。
猴子是喜欢吃桃子的，她会出现在桃园吗？
“天蓬，想谁呀？”采桃的阿春妹妹问。
“一个疯女人。”
“别傻啦，你拔不开她的剑。明天王母娘娘开蟠桃会，你要是去了，会
认识不少妹妹的。”
“都说爱最美，为何恨相随，付出一片心，到头各自飞。”
“你唱得真难听。”
蟠桃会
胖的，瘦的，矮的，高的。
一个又一个。
这天上的好女孩也不多了，稍有几分姿色的，不是三陪就是小蜜。
我不记得喝了几杯酒，头开始发昏。
我吃掉了桃核，吐出了桃肉。
我想我醉了。
周围的影子不要再动了，让我沉沉睡去吧。
“天上最美的女人来了！”依稀听到有人说。
梅花吐蕊，荷花飘香，菊花绽放。
一个影子舞着。
她是谁，是我的幻觉吗？好象，不是。
你可以用水来形容女人，也可以用火来形容女人，当你遇上一个女人，
找不到什么来形容时，你只能惊呼一声女人的那个，才是极品。
我不要再坐下去了。
“该给嫦娥找个伴了。”黄衣老头讪讪地说。
“你吗？”老太婆白了他一眼，道：“送嫦娥回宫！”
“你的舞蹈有种淡淡的哀愁，仿佛思念着谁。”我故意说得很慢，颀赏
她诧异的表情。
“你是怎么知道的？”鱼儿上钩了。
“因为我也是！”
广寒宫
“我本凡间一女子，抛夫别子奔月去，玉液琼浆无尽时,最怕深夜寒风
来。”和着悠悠的歌声的，是吴刚的伐木声。
“你还爱他吗？”我从未经历过爱情，不懂如何安慰人。
“爱？！”她抖动起来，好象一只受惊的鸟。道：“你知道什么是爱
吗？”
“七年前，我们是人见人羡的夫妻，七年后，一切全变了……”她关上
窗子，接着说：“当发现粥里可以映出的，是我日益憔悴的脸时;当我
需要一把玫瑰,而他带回一捆白菜时。”
“后来他射尽了天上的太阳，而我成了天上的月亮。”
“如果有多一粒仙丹，你会不会和他一起走？”
我想我没醉，我问了一个我清楚答案的问题。
灵霄殿
“天蓬,你知罪吗?”
“不知.” 这老太婆真爱管闲事。
“有人说你调戏她。”现在这个罪叫性骚挠。
“谁?”
“嫦娥。”
“你信我还是信她?”我不解地问。
“你说呢?”老太婆叫来一个侍卫,道:“先打他八十大板！”
“我招了。”我爱我的屁股，当有人要打它时,我会更爱。
“老弟，听我一句劝，绝对是肺腑之言。千万别和美眉聊天,她就是想
嫁给你,你也得忍了，再说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呀!”
那个侍卫听我说完,偷偷地笑。
据说后来有个王什么的人改了这句话，给一个冯什么的大腕，拍了一部
什么息的电影，还对那些偏心眼的养鸡专业户吐了一大堆唾沫。
这些后话，不提也罢。
“我只是和她发生了不恰当的关系，并由她误导了媒体。”
老太婆命令道：“脱下他的衣服，贬下凡间做猪。”
“别把我的裤衩丢到丑国，”我亲热的对侍卫说：“别丢给小斯，他会
利用来告小克和小莱。”
“对不起，本来我不想扔错的。”他懊恼地说。
当我如一颗流星从天空划过时，远方的山上蹦出一个奇怪的影子。
那是一只猴子。
那是一只猴子？
那是一只猴子！
[人间的日子]
猪窝
“我是这的老大，叫我不死罢。”一只猪不客气地叫道。
“我才是这的老大，我叫割耳。”另一只猪也不客气。
“有几只猪支持你们。”猪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必须找个靠山。
“如果他不找他那个佛洲的兄弟计票的话，结果早出来啦。”割耳愤愤
不平地说。
“我可以告你侵犯他的猪权！”不死也愤愤不平地说。
……
等他们吵出一个结果，我再跟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停了。
一个女人来到这里。
一个有淡淡香味的女人。
“傻猪，你可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但不要相信爱情。她会误
你一生的。”
爱情是个什么好吃的玩意？
她从怀里掏出一粒丸子，接着说：“吃下这粒仙丹，你就会想起你是
谁。”
“以后不要来找我。”
好美的姐姐，为什么不多陪我多说一会话就飞走了，难道天上那个发光
的大盘子，有她想要的东西吗？
我匆匆吃下那粒仙丹。
我想起我是谁了。
“别吵了，谁吵，我炸谁的猪窝。”
不死和割耳同时闭上嘴。
“ 老兄，这活他们以前常干。”一只叫阿南的小猪说。

下集：
“我可以说我是误炸”。我一脸的得意。
“老兄，这话他们以前常说。”阿南一脸失望。
我想我只是一只聪明的猪而已。
当我意识到我是一个人物时，我的嗓门渐渐粗了起来。
“我知道你是从天上来的。”一只叫里红纸的小猪和我套磁。
没想到尘世间还有如此高猪。
“不仅仅你是，我们大家全是……”里红纸娓娓道来。
“我们都是天上的垃圾。”
原来那玉帝老儿也不懂环保，随便乱扔垃圾。
“你想回到天国去吗？”他问。
此猪深得我心，有时间一定也带他升天。
“一点也不难，只要找一个有天有门的地方自焚就可以了。”
“为什么要有天有门？”我不解地问。
“那是通南天门的捷径。”他答。
“别听他的，他是不死和割耳的手下，好几个兄弟姐妹都被他害死
了。”
阿南忧心重重地说。
“你小子再胡说八道不怕得口蹄疫吗？”我瞪了里红纸一眼。
里红纸用他的小猪蹄在地上划出四个大字以后，转身躲进不死和割耳的
背后。
我定睛一看———忍无可忍。
我想我还是不做猪好。
“人啊！”他们一起惊叫起来。
“做人不好吗？”我十分奇怪。
“做人有什么好的。”小猪们齐声答道。
高老庄
“请问老爷府上招人吗？”我低声下气地问。
“你是秀才吗？如果你是可以扫扫地。你是状元吗？如果你是，可以看
看门。你会鹰语鹅语吗？如果你会还可以养养鸟。”高员外不屑一顾地
答道。
“需要那么高的条件吗？”
“我也是跟别人学的。”
“我只会在一个时辰内挑一百担柴和一百桶水。”
“人才啊！”高员外抱了抱我后，回过头对管家说：“试用期三个月，
不给薪水。”
我知道小猪们为什么不愿做人了。
高家内院
“这孩子活干的不少，饭也吃得不少。”高夫人叹叹气道。
“都从他薪水里扣。”高老爷翻翻账本。
“咱家玉兰年纪不小了，该给她找个婆家啦。”
“我倒是相中一个人。”
“谁呀？”
“那个姓猪的小伙子。”
“为何是他？”
“这样连工钱也不必给了。”
“玉兰愿意吗？”
“我家的丫头不听我的听谁的？！”
长工房
“小猪，你这么卖命的干活，不累吗？”老七总是关心我。
“我怕下岗。”我老老实实地回答。
“下了岗还可以再就业啊。”他明知故问。
“我只求一碗饭吃就行，天色不早，快点睡吧。”我打断他的谈兴。
“小猪，对你说实话吧，如果你再这样干下去，我们都要坐在官府门口，
哭着喊着要吃饭了。”
“那是你们不努力。”
“再给我们二十年的青春，我们怎么会不努力。”
我心里一阵不安，左手也是肉，右手也是肉，到底割那块好？
后花园
“玉兰小姐，买菜去吗？”
我打量着这个凡间女子，肚子里直往外翻酸水。
“是啊！”
如果她稍有一分姿色，买菜的就是我，不是她了。
“千万要留心看秤呦，那群买菜的，嘴上说高高的，回来一复，少说也
要差三两。”
“我晓得。”
“还有人叫你别对外人说，偷偷多加一点，等你回家后，还是少。”
“是吗？”
“这中原的菜市，完全就是黑箱操作，还不如丑国的赌场。”
“喔。”
小猪泡妞秘笈第一招，要表现出比别人聪明。
“你见过小影妹子吗？”女人和女人都是心贴心的。
“菜市口那家卖尿片的吗？”玉兰问。
“她家的生意好惨啊！自已做的片子没人买,从丑国进口的又太贵。”
我摇头晃脑如同一个说书的。
“不是降价了吗？”
“五块一张都没人买。”
“那就怪了。”
“一点也不奇怪，知道丑国片子赚钱，一群黑心眼的家伙就盗版，明明
色彩模模糊糊，硬说是原装正版大片。”
小猪泡妞秘笈第二招，要充满爱心。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玉兰微微笑道。
我想经过我的奋斗，做长工的日子应该结束了。
高家内院
“我不愿意！”玉兰嘟起小嘴。
“那你想嫁给谁？”高夫人很痛女儿。
“我爱锋锋，就象老鼠爱大米。”
“锋锋是谁？”高员外讷闷地问。
“酒坊里买唱的。”高夫人答。
“你为何爱他。”高员外喝了一口茶。
“因为爱所以爱。”玉兰气乎乎地。
“那个锋锋总是和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菲菲搞在一起，不清不白的。”
高夫人道。
“不许爱锋锋！”高员外吐出茶叶。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玉兰热泪盈眶地唱道。
“这又是什么东西，想当初我们唱的歌比它健康多了。”高员外冷冷地
说。
“有一天，我会化作蝴蝶的。”玉兰泣不成声。
“你就算化作一只蝴蝶，我也要捕了你做标本。”高员外摔碎了茶杯。
洞房
红灯，红衣，红被子。
新娘的脸上泪还未干，新郎的脸上愁眉不展。
“玉兰，难道你从未爱过我吗？”我问道。
“你知道什么是爱吗？”她问。
“爱？！”我的头突然痛了起来，我仿佛和谁谈到过爱，她是怎么说的？
我想不起来了。
“我只知道爱是一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等你明白爱的意义，再来找我吧。”玉兰拉起被子，挡住了脸。
高家门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屋外有个人狗却不叫。
我也不知道如果狗叫了，我会不会也一起叫。
我想如果我叫了，狗一定不会叫。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
“我来喝你的喜酒的。”佩着宝剑的女子笑道。
她是紫霞吗？
她真的是紫霞吗？
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后花园
“你找到你爱的人吗？”我故意递给她一个桃子。
“找到了。”她只接住了，没吃。
“他是一只猴子？”
“他是一只了不起的猴子。”
“他爱你吗？”
“不，他的心中还有别人。”
“你试过离开他，找一个爱你的人吗？”我低下头，怕她从我的眼神里
看出我的想法。
紫霞久久不语。
洞房
“玉兰，我明白什么是爱了。”
“说来听听。”
“爱就是使你幸福，使我受罪。”
被子掀开了一个角。
高员外房
“这小猪越来越懂事了？早上一睁眼，就烧水给玉兰洗脸；晚上天一黑，
就烧水给玉兰洗脚。”高夫人说。
“玉兰这孩子还不知足。”高员外叹道。
后花园
“我真是没想到你还会来。”我傻傻地说。
“天蓬，你幸福吗？”紫霞顺手摘了一朵花。
“我倾心维持一场并不幸福的婚姻，并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我也不幸福……”花在她的手上碎成一瓣又一瓣，她说：“我的意中
人要离开我，去做一件比天还大的事。”
“当一个男人想要干一番事业时，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他。”我了解男
人正如我不懂女人。
“也许我可以。”她闻着手上淡淡的余香。
十年后，高老庄
“施主，可以借宿一夜吗？”一个和尚问道。
“你有盘缠吗？”高员外打量着这个陌生人。
“有。”和尚回头一望，道：“我还有个徒弟。”
“妖怪啊！”高员外惊呼。
“他不是妖怪，他是收妖怪的。”和尚笑道。
高家内院
“这位猴脸的师傅，你真会捉妖吗？”高夫人半信半疑。
“我拷，你以为我会绣花吗？”那个猴脸的和尚坐在凳子上，还不安稳。
“悟空，不得无礼。”眉清目秀的和尚喝斥道。
“我们家女儿和女婿本来成双成对恩恩爱爱，后来不知怎么不同房了。”
高夫人递了一个水果给唐僧。
“我们不卖伟哥！”悟空调皮地说。
“我们老俩口合计了一下，八成是妖怪上了身。”高夫人压根不理悟空。
“悟空，这又是你的事了。”唐僧啃了一口水果。
“其实捉妖很有意思，你不想学学吗？”悟空挺认真地说。
“为师不是那块材料。”唐僧更认真地答。
八戒房
“相公，我来了！”玉兰娇滴滴地说。
“别理我，烦着啦。”我专注地做着一个木偶。
“相公，我要囗囗囗（此处删去500字，据一个叫假平蛙的文曲星介绍，
此处方框越多，越吸引读者）。”
“玉兰，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要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适应你。”还差
五官没有描。
玉兰的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
“原来是个猪妖！”悟空心中暗想。
“猪妖，看看你爷爷是谁！”悟空现出原形。
金箍棒突然停在了半空，没有打下来。
木偶上一张清秀的脸，那是紫霞的脸。
“你是那个猴子吗？紫霞姑娘还好吧？”我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她爱上一个英雄，就必须学会享受孤独。”猴子掩面叹息道。
十年前，五行山
黄沙，黄草，黄土。
“不是叫你别来吗？”猴子睁开灰蒙蒙的眼睛。
“你若是听了我的劝告，就不会被压在这儿。”紫霞掏出手绢，给猴子
擦拭。
“我若是听了你的劝告，我就不是齐天大圣！”
“是吗？你现在只是被一座山压住的小丑而已。”
“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如果有一天，我走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猴子的心里落下一滴泪水。他没有告诉她，他怕说出来，她
就不会走了。
一个人的痛苦，为何要让两个人分担。
二郎客栈
今天的生意红火，老板的脸上春风满面。
一个女子缓缓走进来，似乎每迈一步。都要想好久。
“老板，有灯卖吗？”她问。
“姑娘，你为何要买灯呢？”二郎神反问。
“我怕回家的路上天黑。”
“你本不该来的。”二郎神叫来一个伙计，拿来一盏没有蕊的灯。
“我没有选择。”我把爱掰碎了揉散了给他，他不要，我把爱化作一团
烈焰，让他惊奇过后，再体味渐渐变凉的感觉。
天上，灵宵宝殿
“你真愿意一命换一命吗？”老太婆问道。
“你真可以一命换一命吗？”紫霞以问作答。
“没想到天上还有如此情痴，留她个全尸吧！”
“都说爱最美，为何恨相随，付出一片心，到头各自飞。”断肠的歌，
断肠的人。
一把宝剑从天上堕落。
五行山
“紫霞！！！”当猴子看到落地的宝剑时，就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人若是可以喊出他的痛苦，那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人往往是想喊
的时候，发不出声音。
“这把宝剑是你的吗？我早就说过不要乱丢垃圾，万一砸到小朋友怎么
办？就算没有砸到小朋友，万一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一个骑马
的和尚问。
“你放我出来先。”猴子命令道。
“你想出来吗？为什么你不早说呢？我不可能你想出来我却不放你出来，
我不可能你不想出来我偏放你出来。”
猴子伸了伸懒腰，自由的感觉真好。
“你过来一下……”猴子亲热地打着招乎，道：“你知道我最恨什么
吗？
一只苍蝇在我耳边乱飞。”
“嗡嗡嗡嗡……”猴子顺势举起金箍棒。
“悟空，住手，他是你的师父。”观音姐姐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十年后，八戒房
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以为我的过去是最惨的，结果不是。只要我认识一
个人，他就会对我说他的过去，他的过去肯定比我还惨。
“取经好玩吗？”我把人偶送给那只猴子。
“我以为取经可以使我忘记她，没想到走得越远，想得越深。”悟空
道。
“你们还要人吗？”我的耳边始终回荡着紫霞那句话——保护他，别伤
害他。
路上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唐僧问道。
“百分百愿意。”我答。
“那你就叫八戒，法号悟能。”
“好！”我发现猴子在偷偷地笑。
天上，月老洞
人有人的游戏，神有神的游戏。
月老没事做的时候，喜欢解绳子玩。
“我解开了！”月老大叫起来。
“这天蓬的姻缘结，原先应该系在那儿呢？”
“嫦娥，不是；高玉兰，也不是。怎么会是她，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一个小小的木板上，刻着一个姑娘的名字。
她是，她是，她居然是———紫霞。
一根红绳从此滑落，再也无人拾起。